鲍海英/文
自古文人多傲骨,如果没有一点顾忌,往往官运多舛。比如王叔文侍读顺宗皇帝,在棋枰上燕起鹤落,可谓乾坤一局棋。但王叔文纵负奇才,也没有完成他的乾坤之局,仅仅8个月不到,他的壮志就在政敌的谈笑中,灰飞烟灭了。结局是自己被赐死,他的战友们“八司马”被贬职流放。
刘禹锡就在这个“八司马”之列。同时被贬的还有柳宗元。
宫廷斗争残酷而又复杂多变,正是多变,便给那血腥的残酷抹上了一丝神秘诡异的色彩,让后人观看到那其中的曲折惊险。自古以来,宫廷斗争的结果就等于要流血要人头落地。公元年,因为宫廷斗争,刘禹锡开始了他官运中的“劫”。这一年,新即位的皇帝唐宪宗全盘推翻了他的前任皇帝的“永贞革新”,并将奉先帝旨意参与革新的一些官员革职贬迁。
就这样,刘禹锡开始了他四处贬迁的流浪生活。贬迁10年,京都一梦。10年后,刘禹锡重新回到了长安。踏入长安的那一刻,前尘往事忽然涌上来,令他微微眩晕。朱雀大街旁的里巷小道上,包着青巾的少女轻盈地从他的身边走过,留下了花朵的清香,柔软的吟唱渐细渐远。当他看到玄都观的桃花开得如此炫人眼目,开得如此恣意自我,那一刻,敏感的诗人感动莫名,开口吟道:“紫陌红尘拂面来,无人不道看花回。玄都观里桃千树,尽是刘郎去后栽。”
刘禹锡写诗富有灵气,可实在不是一块当官的料。或许正是如此执着,坚持自我,诗人一直到晚年仍是精华不衰,写出“莫道桑榆晚,为霞尚满天”的豪迈诗句。直至临终,也不放弃自己的信仰,写下了《子刘子自传》。特别是14年后再次被皇帝召回长安时,在这个只要少许低头便可改善自己困顿境地的机会面前,他又一次来到玄都观,看着枯死的桃树和满地的野葵燕麦,再一次吟唱道:“百亩中庭半是苔,桃花净尽菜花开。种花道士归何处,前度刘郎今又来。”这在今天看来,简直就是任性。
皇帝不高兴了,权臣不高兴了,他们不愿意被讽刺为菜花,于是刘郎这朵桃花就又被遣送他乡。
在诗人多如星辰的时代,诗人刘禹锡,一直任性地写着自己的诗歌。正因为他的任性,导致他的仕途不顺,却也让他诗作迭出,诗名远扬。
审读:谭录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