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宋时期是关公忠义精神得到稳固、定型、发展成熟的重要历史时期。
关帝庙有联云:“汉封侯,宋封王,明封大帝,历朝加尊号”。关公受到国家祭祀,历朝加尊号的主要时间段从北宋开始。
北宋徽宋崇宁元年(年)始追封关公为忠惠公,大观二年(年)又进封为武安王。宣和五年(年),再加“义勇”二字,称义勇武安王。南宋建炎三年(年),改封为壮缪义勇武安王。孝宗淳熙十四年(年),更封为英济王。
元初大儒郝经在碑记中说“(关公)英灵义烈遍天下,故在者庙祀,福善祸恶,神威赫然,人咸畏而敬之,而燕赵荆楚为尤笃,郡国州县乡邑闾井皆有庙……千载之下,景仰响慕而犹若是”。
关公忠义精神在两宋时期受到重视,有其深刻的历史原因:一是,两宋时期“崇文抑武”之风盛行,宋代虽有武举,但却以试策高低决定去留,考中状元比领兵数万,奏凯回师的大将*还要荣耀。时人云:“状元及第,虽将兵数十万,恢复幽、云,凯歌劳还,献捷太庙,其荣亦不及矣”。直到宋仁宗时期,西夏的战事失利,严峻的边防形势,激发了朝野上下学兵学、民风尚武的热情。
二是关公熟读《左氏春秋》,武艺精湛,忠肝义胆,是古今来名将中文韬武略,智勇兼备的典范。宋代理学对关公忠义精神非常推崇,福建泉州通淮关岳庙正殿高悬南宋理学家朱熹题写“正气”匾额,理学名家庐陵曾三异在《同语录》中说:“《九歌·国殇》,非关云长之辈,不足当之。所谓‘生为人杰,死为*雄’也。”
南宋名将岳飞十分崇拜关公,曾多次对诸将校说“要使后世书策中知有岳飞之名,与关(公),张(飞)辈功烈相仿佛耳。”《鄂王行实编年》记载岳飞的忠义情怀:“我辈荷国厚恩,当以忠义报国。立功名,书竹帛,死且不朽!”
在今山西长治市沁县石刻博物馆中,陈列着一块字迹斑驳的石碑。碑高厘米,宽76厘米,额篆《威胜*关帝侯新庙记》,碑文提名《威胜*新建蜀荡寇将*汉寿亭关侯庙记》,落款为“大宋元丰三年(年)孟夏望日乡贡进士李汉杰记”。为现存最早的关庙碑记实物。
碑文颂扬关公“凛踰霜雪,忠之至也”,“上薄云天,义之高也”,“有国士之风,言其忠且义也。”其威震华夏的忠义英雄气概,叱咤生风,“曹公明略盖于天下,闻其威名,勇气几夺,况下者乎?”
立碑署名者有七百八十人之多,立碑人身份既有勇谋兼备的骁将,也有前线作战人员,以及*队中的各级行*、*事官员。
碑文中还透露一则信息,狄青南征胜利,凯旋回朝后,皇祐五年(年),宋仁宗曾为桂州关庙“赐额以旌灵贶”,比宋哲宗绍圣二年()五月赐额关庙“显烈”的时间早了四十二年,创下了历史上皇帝为关庙赐额的最早记录。
“威胜*关帝侯新庙”建立之后的第二年,元丰四年(年),北宋丞相张商英在《重建关将*庙记》中说:“阴兵十万部从严,铁骑咆哮汗金甲”,将崇拜关公,传承关公忠义精神,与关公显灵助战结合在了一起,为中国历代*队树立关公为“*神”添上了厚重一笔。
北宋*和七年(年),永兴*在关公故里《解州闻喜县新修武安王庙记》赞扬关公称:“(关)王之行事,其忠节勇功,炳若丹青,乡人之所详闻。”“王以义从昭烈帝,与飞为御侮,恩顾虽厚,未尝鲜礼,誓以其死,以事先主,可谓忠矣!至于率众攻曹,水淹七*,斩魏诸将,群盗畏服,威震华夏,曹公避锐,可谓勇矣!观其曹公感义而坚不能久留,虽图报曹公而委心于先主,终始不变,卓然过人。”
由于树碑者多为当地弓级捕盗等准*事人员,这一信息表明,关公忠义精神不仅从*队向地方准*事力量延伸,同时也可视为古代警察拜关公的最早记载。
两宋之时对关公忠义精神的敬仰和推崇,为关公忠义文化的稳固、定型、发展成熟创造了积极有利的条件,推动了关公崇拜热潮的兴盛,随着社会各阶层对关公崇拜的日益加深,关公成为中华民族忠义精神的化身,为中华民族形成忠义价值观念体系奠定了基础。
本文刊载于《香港商报》
关公文化彭允好